天蓬元帅

有什么脑洞和我说 热爱各种诡异拉郎

【snowman全员】第二集 小时代(snowman ver)

【这个故事不是我写的 是他们自己写的 俺只是稍稍整合了一下 结局近乎团灭预警】

【设定是全员同龄 但是年纪大小还是按九人排序 会淡化出身月份等信息】

【其实定位是有点像剧本杀 全员恶人 然后都有自己的小秘密】

【采取格式的是一章现在 一章回忆 以视角划分 不是以正常时间流程进行】





宫馆凉太接到向井康二打电话来说要开同学会的时候是懵的,比渡边翔太十年来的孤立系统略好一点,宫馆凉太还和向井康二有点联系。他不知道向井康二到底想干什么,更何况自己十年前和里面的几个人闹的这么僵。


但是向井康二就是莫名其妙很有说服力,在他扯了一堆之后宫馆凉太竟然迷迷糊糊答应了他,宫馆凉太甚至怀疑这个性格可能是向井康二和其他几个人十年相处得这么好的秘密。


当初看不见的眼睛后面也许还能治好,但是当初伤过的心却无法再弥补。一开始宫馆凉太坐在店铺里,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样的面貌去面对他们。曾经他也想就这么算了,大不了以后不再见面罢了,可是这一次他却不得不面对。


可是等到大家来了,宫馆凉太才发现自己终究是多虑,所有人都说说笑笑,状态极其放松,所有人除了宫馆凉太好像全部都忘记了十年前的事,甚至包括深泽辰哉,他才是受到伤害最深的人,但是他的行为举止表现地就像完全没有被影响到的样子。


宫馆凉太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有点蠢,为什么要在意一个十年前的事情。可是当佐久间说出“茶”的时候,宫馆凉太的情绪依然没有收住,他根本收不住。可能佐久间确实是无心,但他们确实不知道自己被人伺机报复,甲醇熏眼的事。何况他在当年的案子里做了个冤大头,细究起来那个案子至今还是悬案,可能在一些没忘记的人眼里自己依然是凶手。


气氛随着自己情绪的起伏降到了冰点,其实宫馆凉太作为一个店主做事情都是游刃有余的,就连僵持的气氛都能救回来,但是现在处于僵持气氛中的是这些人,宫馆凉太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反应,毕竟让大家记起十年前快被淡忘悲剧的人是他。


好在向井康二出来打了圆场,他确实是这几个人里面除了渡边翔太和自己关系最好的人。他确实很有口才,气氛一下子就被活跃到了刚开始组局的样子,大家又开始喝喝酒吃吃东西。宫馆凉太也暗自松了一口气。


渡边翔太离开了,宫馆凉太想着还有向井康二陪着自己。没想到向井康二喝了几杯说自己不胜酒力也要走,留下宫馆凉太和剩下几个已经被岁月冲淡了感情的老友。宫馆凉太只能坐在一边,听着他们聊天喝酒。


“我不喝酒,你们慢慢喝,我先走了。”深泽辰哉拿起包就准备走。岩本照看见了匆匆跟了出去:“我送你回家,我没喝酒。”


佐久间大介过了一会儿开始叫着想回家了,勾住阿部亮平的手臂近乎拖拽把他拖出了餐厅。


目黑莲和raul聊的还开心,但是宫馆凉太却插不进话,就在旁边听着他们说话,可是他们的话似乎根本找不到重点。听了一会儿,加上酒精的刺激,宫馆凉太只觉得头昏脑胀,眼睛近乎闭成了一条线。


吵醒他的是一声关门,整个餐厅里面只剩下raul和宫馆凉太了。“目黑莲他回家了。”raul对着宫馆凉太说着。十年前raul拦着目黑莲的画面在宫馆凉太面前不断返现,宫馆凉太感觉有些尴尬,但这尴尬也许只是单方面的,他能做的只有点点头。


他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没有人在说话。raul转身去冰柜拿了几瓶酒,放在了桌上:“我想自己喝一会儿,过会儿我会自己清理好的。”他的言下之意其实是叫宫馆凉太先回家。宫馆凉太又怎么会听不懂呢,其实一般人他是不会放心这样的,但是raul是他们九个人之中最小的,自从上高中的时候他有什么要求,八个哥哥们都会尽力满足,虽然当时raul和自己闹的不太好看,但他并不怎么讨厌raul,顶多觉得他还没长大罢了,可是弟弟长到现在能喝酒竟然只像一眨眼。


一个人喝酒这件事可能对raul很重要,也许他需要什么独处的时间呢,毕竟他刚刚就滴酒未沾。乱七八糟而又不切实际的想法从宫馆凉太脑海中飘过,可是就像十年前一样唯独没有拒绝的想法。


几乎没有纠结,宫馆凉太叹了口气,把钥匙交到了raul手里:“我先走了,你走的时候帮我锁好店门就好。”


“明天我会找时间把钥匙还回来的。”raul眼神很真诚,并不像在说谎。


raul接过钥匙朝宫馆凉太点了点头,看着宫馆凉太的背影招了招手,宫馆凉太也回头朝他招了招手。


这一夜宫馆凉太压根没有睡着,十年前的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好似大家都遗忘了,他是否也该遗忘呢。这种事件确实是有时效性的,可能对十年前的自己有些影响,可是对现在的自己毫无影响,甚至对其他几个人都没有影响,大家都有体面的工作和幸福的生活。


其实他四舍五入也算一个被害者了,和深泽辰哉伤到身体不一样,他收到的是精神方面的损害。正常的来说,该反思的并不是受害者,而是施暴者,但他却在思考自己今天的行为是否小题大做,施暴者却忘记了一切。从他此刻的心情来说,他根本做不到原谅十年前对他横加指责的每一个人,他只能放下这件事试图去淡忘,然后继续过自己的生活。


宫馆凉太在床上平躺了整整一夜,眼睛酸痛异常,要是这个时候去照镜子一定能看见满眼的红血丝,他看着差不多日出了,下了床去洗漱,确实是满眼没有睡的红血丝。


迷迷糊糊洗漱完毕,迷迷糊糊拿了备用钥匙,迷迷糊糊上了公交车到了上班的地方。他看电视剧里那些人相同的时候都是焕然一新,整个人充满了精气神,自己却与之相反,又想到是不是因为一夜没睡身体没顶住。


这样昏昏沉沉的感觉在推开门的时候被一扫而光,换言之,raul昨晚没有锁门。宫馆凉太心里暗暗抱怨着raul粗心大意,一边推开了自己的店门。


一切不是raul粗心大意,是raul趴在桌上一身的酒气,宫馆凉太摇了两下raul,raul没有任何反应。宫馆凉太的第一个反应是raul喝蒙了,他应该昨晚看着他才好。


raul长得高大一米九,宫馆凉太根本抬不动他,作为一个饭店老板处理醉汉是经常的事,而最佳的处理方法是打120和110。


“这里有个人喝多了,晕在了店里,我没法处理,你们能过来吗。”


嘟的一声,宫馆凉太挂断了电话,不出意外他们应该会很快过来,他看了眼正在熟睡中的raul开始收拾桌上的酒瓶。


“怎么喝了这么多,把冰柜里的酒都拿出来了。”他收着那些酒瓶,突然闻到了一股味道,那股味道不同于寻常的酒。


那股味道是他一辈子都不会忘掉的味道。


甲醇。




阿部亮平总觉得有人在后面悄悄跟着他,他独来独往惯了,但很神奇地对有人在后面跟踪不排斥,毕竟每次回头一看就能看见一撮粉红色的头发在某些掩体后面露了出来,头发的主人还自以为藏的很好,好像只要他的大眼睛看不见阿部亮平的话阿部亮平也看不到他一样。


每次粉色头发暴露的时候阿部亮平最多嘿嘿一笑却又不拆穿他,心里暗暗笑着吐槽着那人有多不聪明,明明是自己的室友可以和自己靠打好关系光明正大和自己走在一起,为什么要选偷偷摸摸跟踪这么费力的方式。


阿部亮平很累,累的不是要躲着佐久间的跟踪,而是如何让佐久间继续跟着自己,而不让他知道自己已经发现他了。


所以阿部亮平就连每一次回头都小心翼翼地装出一副淡然的样子,眼神还不能聚焦,不然佐久间绝对会发现自己在看他。


直到某一次的回头,他没有聚焦的眼神隐隐约约看见有个粉色的物体朝自己跑过来,跑的超级着急甚至快一头撞上了阿部亮平。


佐久间抬头看了一眼阿部亮平,正好对上了眼睛,他赶紧往阿部亮平手掌心塞了点什么东西,就满脸通红转身跑走了。


“总不可能是我的三白眼吓到他了吧。”阿部亮平一边疑惑地想着一边打开了佐久间刚刚塞给自己的小纸条。


“我喜欢你。”


斯诺曼中学是不允许谈恋爱的,阿部亮平也从来没往恋爱的那一方面想,他甚至在高一的时候就想好了要拼搏三年上重点大学,恋爱的日程起码要排到自己读完博,当然,是如果能读上的情况。


阿部亮平也从来没有会预想到在高中三年中最紧张的高三某一天会接到某个人的告白,虽然阿部亮平第一个反应是“这人是我的室友,他完全可以当面和我说啊。”


他从小每一门功课好像都可以考满分,但是他在恋爱方面只能乖乖吃零鸭蛋。从来没有人教他怎么恋爱,说得浅显易懂一点,他没谈过恋爱,甚至在此之前连告白都没收到过。


他试图在晚上睡觉之前趁着深泽辰哉去洗漱的时候劝说佐久间大介“高中生的主要任务是学习”“早恋耽误高考”云云,可是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一个字。


佐久间看着阿部亮平欲张未张的嘴,再加上他沉默的态度,好像知道了他想说些什么,眼神一下子灰了下去,转过身背对着阿部亮平上了上铺,把被子盖得严严实实,假装自己在睡觉,留下洗漱回来的深泽辰哉满头问号地问“他不是最不喜欢睡觉了吗,今天怎么睡这么早?”


可是实际情况是阿部亮平能听见他在压低声音吸鼻涕。结果到了第二天还是元气满满会拉着向井康二叽叽喳喳大声聊天的佐久间大介。


j大的保送名额有两个候选人,一个是一直满分年纪常驻第一的阿部亮平,还有一个是拼了命学习而且成绩优秀的深泽辰哉。


阿部亮平非常有自信可以拿到保送名额,毕竟他是有年级第一的光环,可是最近每一次每当考试他的眼前就会浮现出佐久间大介那一天晚上因被沉默以待而灰暗下去的眼神,以及这几天佐久间再也不跟着自己,自己所感受到的孤零零感觉。


阿部亮平还是第一,不过他再也考不出满分了,分数甚至跌到和第二名深泽辰哉差一两分的差距,要是自己再多错一道就马上年级第二了,j大保送马上就很危险了。


他叹了口气,在深夜打着手电翻开笔记试图复习,可是眼前却越来越模糊,好像那些字慢慢拼成了佐久间的脸,让他什么都看不进去。这几天没有佐久间跟着也感觉怪怪的。


阿部亮平一大早到了学校,看见桌子上有一个茶包,代表着宫馆凉太已经来了,今天阿部亮平早上照镜子的时候被自己快掉到面颊的眼袋吓了一跳,他甚至开始反思没有直截了当地拒绝佐久间会不会影响自己的睡眠质量。


学校饮水机开水倒进保温杯里升起的蒸汽好像让阿部亮平清醒了一点,一大清早喝杯茶还是可以提神的,即使水太他还没来得及喝,放在旁边放凉的时候闻闻味道都是好的。宫馆凉太的茶对于提神向来有用。


也许对于阿部亮平来说,接下来的每一天都要好好学习,包括今天。可是总有一束目光打搅着阿部亮平的计划,佐久间是美术生,之前很长一段时间没来学校,所以座位也被调到了最后,阿部亮平感觉自己的后背都快被烧穿了,一回头看见佐久间大介在奋笔疾书,只不过目光不在纸上,在自己的身上。


“你在纸上写了什么啊?”午休时间阿部亮平试图去找佐久间搭话,无论是什么都好,不要有这种尴尬气氛就好,和佐久间说明白了,也许自己就不会整天想起他失望的表情了。


“没什么。”佐久间的声音有些颤抖,一边说着一边把笔记本往桌肚里塞。“你放桌肚里啊。”这种没话找话的行为却让佐久间审题一滞,又把身体往前倾,试图盖住桌肚的口。


阿部亮平感觉整段对话都弥漫着一股怪异的气氛,再加上旁边一边喝水一边路过的深泽辰哉,事情变得更奇怪了,为什么每个他和佐久间说话的时候都有深泽辰哉啊。


阿部亮平正苦思冥想怎么结尾,解救他的是下午第一节课的上课铃。


“一起下去上体育课吧。”


阿部亮平看着佐久间点了点头,自以为自己把自己从尴尬的气氛里面自救了出来。




感激。


这是阿部亮平这辈子最讨厌的两个字,他总是认为人应该永远保持理性,不应该被自己的感情所左右,可是人又不是石头,又怎么可能永远保持理性呢。


感激成了他和佐久间大介在一起的理由。一直以来他总不觉得自己对佐久间大介有所谓的爱情,一切事情都是出于他对佐久间大介的感激。


依稀记得十年之前佐久间大介说他喜欢自己,他却迷迷糊糊答应了,当时的记忆和感情也许会随着时间变得模糊,他却莫名其妙清晰地记得自己没有爱情。


“啪嗒”一声,是佐久间大介把他做的饭狠狠地扔在地上的声音,在一起十年了,阿部亮平听了无数次这种声音,以至于他们家的饭碗全部换成了塑料的。


摔饭碗的原因很多样也很细微,从阿部亮平晚了十分钟回家到在楼下和邻居多聊了几句都会成为吵架的导火索。阿部亮平一直都不想和佐久间大介吵,最后都会演变为佐久间大介一个人黑着脸喋喋不休。


“你不准时回家就是不爱我。”


“你和别人聊天聊得这么开心就是不爱我。”


“你。。。就是不爱我。”


这是佐久间大介反复重复最多的句子。阿部亮平没有理由驳嘴,他确实不爱他,他自己也很震惊明明不喜欢佐久间大介竟然能和他在一起十年。他时常在想佐久间大介真的把他当自己的所有物了吗。


答案当然是“是”。


佐久间管很多美少女立牌叫老婆,总是在朋友面前开玩笑说自己是一夫多妻制,那些才是真正私有物,立牌不会说话也没有感情,不会晚回家,更不会和别人聊天。佐久间应该去抱着那些立牌不撒手,而不是管着阿部亮平这一个活生生的大活人。


“我当初和你在一起是因为感激你。。。”阿部亮平站在厨房里,看着佐久间做着那碟每天都在做,每天都烧焦的菜,他想解释清楚也想分手,可是怕佐久间伤心,怕他后悔浪费了整整十年。


油倒在锅子里发出噼噼啪啪的响声,不知道佐久间在炒着菜会不会觉得这个声音太吵,亦或是盖过了阿部亮平的声音,佐久间好像什么都没有听见。“向井康二打电话叫我们一起去同学聚会,你会陪我一起去的吧。”佐久间拿着锅铲自顾自说着,“我们会作为情侣一起去的吧。”


阿部亮平不知道说些什么,他从来都不是这么优柔寡断的人。打断他思考的是从锅里窜出的火,佐久间油放太多了,把锅烧着了。可是阿部亮平第一时刻做出的肌肉反应是把佐久间拦在了身后,拿起放在流理台上的锅盖硬生生把那团火压下去了。


“我陪你去吧。”阿部亮平小声说着叹了口气,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算个什么语气。好在佐久间没有听出什么异样,紧紧地抱住了阿部亮平,在他脸上轻轻啄了一口,朝他说着“谢谢你”。


当年他已经撒了一个弥天大谎也现在不差再撒一个,也许并不止一个,是一些。


阿部亮平在饭桌上说着他天气预报的工作多么多么值得自豪,和作为画家的佐久间大介的恋爱有多么甜蜜,多年播报天气预报,所有的故事都已经打好了腹稿,阿部亮平近乎平铺直叙地说出来就足够动人心魄。


饭桌上的所有人似乎都在羡慕着阿部亮平和佐久间大介这种从校服走入社会的爱情,不知道他们在称赞着一对璧人的时候会不会注意到阿部亮平空洞而又麻木的眼神。


佐久间不停地往阿部亮平的嘴里传送着食物,好似在以喂食这一种方式来证明自己有多爱他,那些食物也许就代表着佐久间的爱意。阿部亮平也不会驳了佐久间大介的面子,他只是张着嘴接收食物,然后近乎机械地咽下,可他的喉咙根本接受这么多的食物,东西堵在了喉管里不上不下。


“datesama能不能拿一杯茶来。”佐久间举起手呼叫着宫馆凉太,一只手拍着阿部亮平的背。


接下来便是那一段尴尬的插曲,可忘不了十年前的事的人又不止宫馆凉太一个人,被那件事件波及到的也不止宫馆凉太一个人。


感激。


对于阿部亮平来说开启这一段没有爱的爱情的钥匙,就是深泽辰哉中毒。


“佐久间为什么要帮我这个小小的忙?”


感激而愧疚。


“我为什么会连累到宫馆凉太?”




今天的太阳暖洋洋的,在操场上晒了一会儿太阳就让人昏昏欲睡。“报告老师,我想去厕所!”粉色的头发在阳光下竟然会反光,佐久间举着手大声报告着自己想去厕所的要求。


前面深泽辰哉已经说不舒服想回教室了,换做别的学科老师是不会让这么多学生同时不在课堂的。可这是体育课。体育老师摆了摆手,示意佐久间快去。佐久间匆匆朝教学楼方向跑过去了。


佐久间已经很久没有跟着阿部亮平了,阿部亮平足够了解佐久间他绝对不是为了去上厕所而举手的,但是他无比好奇佐久间大介要去干什么,就像那个时候佐久间好奇阿部亮平在干什么而跟着他。


“老师,我也想上厕所。”阿部亮平举了手,只是声音没有佐久间来的洪亮。体育老师听着阿部亮平的话,微微皱了皱眉:“今天怎么这么多人请假,学习委员,都记好名字。”体育老师点了学习委员,渡边翔太从队列里面探出了头张望了一眼,朝老师点了点头。


阿部亮平转身跑进了教学楼,佐久间已经没了身影,他想追上他的可能微乎其微,教学楼这么大阿部亮平感到了毫无头绪,他根本不知道佐久间平时都在做些什么,据他所知,佐久间每天花费时间最多的事就是跟着阿部亮平。但他已经很久没有做过这件事了。


男厕里空无一人。阿部亮平明知道佐久间不会去这里,却还去了厕所找他,因为这是他说过自己要去的地方。


在教学楼里面走了几圈,兜兜转转上了几个楼梯,却还是消除不掉体育课的热烈,在教学楼里还能听见操场上传来的声音。


阿部亮平探出头朝栏杆外的操场看去,深泽辰哉匆匆跑出了教学楼,回到了操场。不知道哪里来的想法,阿部亮平总觉得佐久间他在教室里面,他从走入教室所在的楼层开始就一直轻手轻脚,生怕让佐久间发现自己在跟着他,即使他目前还不知道佐久间到底在不在教室里。


透过教室走廊的玻璃窗,阿部亮平看见了那一头熟悉的粉色头发。他背对着窗户不知道在做些什么,“铛”的一声,他把一个保温杯放在了深泽辰哉的桌上,还拧好了盖子。


“你在做什么?”几乎是出于本能,等到阿部亮平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走进了教室,嘴里也问出了那句话。佐久间大介近乎惊恐地回过头,紧皱着眉头,眼角还泛着泪花,佐久间不会哭的,除了身体不舒服的时候。


“没。。。没什么。”他说起话来结结巴巴的,整个脸成了粉红色。刚刚绝对是干了些什么事,但是阿部亮平已经不忍心再追问了,他拿起的是深泽辰哉的杯子,和自己是无关的,他也不想多管闲事。


作为一个高中生,最恶劣的事情就是往讨厌的人杯子里吐口水,虽然佐久间从未表露出自己讨厌深泽辰哉,但是阿部亮平觉得每一次和佐久间独处的时候深泽辰哉都会出现,大抵是佐久间气深泽辰哉破坏了自己和他的二人世界。


“我们下去上体育课吧。”阿部亮平好像没有看见刚刚的事,话题生硬地被扯开了。佐久间看他无心追问,也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同意和他一起下去。


下楼梯的时候一路无言,两个人都不知道该对对方说些什么,一到了操场他们就该干嘛干嘛,做了些体育课上应当做的运动。今天的太阳暖洋洋的,大家都出了一身汗,尤其是深泽辰哉,整张脸都红了,大口大口喘着粗气,阿部亮平都搞不懂他身体这么弱还来上什么体育课。


同样搞不懂的还有岩本照。


当阿部亮平拿起敞口凉了一上午的茶,抱怨着这保温杯性能怎么这么好,还烫得喝不下去,这个时候岩本照已经拧开了深泽辰哉的杯子递给了躺在椅子上大口大口喘气的深泽辰哉。


寻常的单相思罢了,就像佐久间对阿部亮平,阿部亮平不停吹着杯子里的茶,试图吹到能入口的温度,可是吹了半天还是无解。


“照,我看不见了。”深泽辰哉的座位传来了这一句话,让整个班级都停住了手上的事。后来救护车来了把深泽辰哉抬走了,警车也来了,说要调查是谁在杯子里投的毒。


阿部亮平清清楚楚地看着佐久间大介动了深泽辰哉的杯子,但是当问到他话的时候,他还是脱口而出:“我没看见佐久间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他虽然先于我请假去厕所,但是还没到教学楼我就追上了他,我们一起进的教学楼,一起上的厕所,换言之,其实我和佐久间一直都在一起,我们可以相互作证人,不信你可以问佐久间?”阿部亮平说了一大堆,他第一次面对着警察说假话,也不知道他的话里有没有破绽,他只能尽力做出一副镇定的样子。


但是他知道消除佐久间嫌疑最好的方法就是把嫌疑全部拉到自己的头上,刚刚他听见他们的讨论中出现了“保送”的字眼。大概是以为自己为了保送名额向深泽辰哉投毒。


“所以佐久间往他杯子里放工业酒精是为了让我能保送?”阿部亮平很快就被这个没由头的想法说服了,他甚至在佐久间被问完话之后把他拉到了角落摊牌。


“你是想帮我吗?”阿部亮平试图用最短的句子表示出他的问题,他看着佐久间憋成了粉红色之后点点头,其实阿部亮平对于这件事也做好了心理准备,此时他的情绪还是相对镇定的,甚至还试图教育佐久间“不能往别人杯子里乱放东西。”当然,是以阿部亮平心目中最温柔的语气说的。佐久间突然愣住了,好像连回应都没有,他想张嘴说什么,但是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阿部亮平想算了。


他最后还是伸手抱住了满脸震惊的佐久间:“谢谢你,我们交往吧。”


此时的阿部亮平心里是有违道德的甜蜜和无尽又邪恶的感激。


但是多年后阿部亮平回忆起的时候,他也许只能想起能被保送的狂喜。


有怎么会有一丝一毫的甜蜜呢?


【磕头文学专业作家等有人看 有人看就接着写 关注合集不迷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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